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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由前文贵本之谓文，亲用之谓理，两者合而成文，以归太一，夫是之谓大隆之说，可以了解，三年之丧之所以称为至文，并不是因为它的文绝对超过了质，文胜质并非至文。

102.参杨兆贵、郑若源：《论周公的教育思想》，《高教发展与评估》2019年第４期。107.杨兆贵：《周公心性论甄微》，《南都学坛》2016年第１期。

28.顾颉刚、刘起釪：《尚书校释译论》，第1422页。周公指出君主要虚怀若谷，接受百姓批评。59从这点来看，天命是有常的，可以掌握的。这段话包含几层意思：一是一个人性善或不善从他幼年就决定了。17.朱熹：《四书章句集注》，第54页。

（四）周公天命观对孔子的影响周公把天命与君主治政、政权长久、百姓民情紧密地联系起来。可见上帝不帮助行为恶劣的人，那些大大小小的国家丧亡，都是君主不遵从天意而受罚的。【22】越是隆重高贵之礼，越要在关键之处强调其尚质朴之礼意，《礼记·礼运》亦颇有类似的表述，如：作其祝号，玄酒以祭，荐其血毛，腥其俎，孰其殽，与其越席，疏布以幂，衣其澣帛，醴盏以献，荐其燔炙。

这正是文质论的基本理解，文理并不是用来破坏或消灭质实的，而只是做出文饰。正是因为三年丧对人情这些细微之处的充分考虑，所以它是人道至文。不可学、不可事而在人者，谓之性。这一段明显仍然以文质论立论。

同样的说法还见于《儒效》：故有师法者，人之大宝也。先王恶其乱也，故制礼义以分之，以养人之欲，给人之求。

经圣人之师法礼乐的引导、调教，最终改变此质，使之形成秩序井然的文理，由乱入治，这与其《性恶》的基本说法若合符节，正是文质论理论之下的性恶论。并认为，荀子只是根据后者判断性恶，而非根据前者，因而其判断不甚周延。一个文字，却有如此细微的多重作用。使人之为人的有辨来自礼义之分，恰恰是师法之文。

性之为善，即质实为善，节文之为善，即顺承其质之善。他在《性恶》等篇中将作为质的人性理解为恶，但在《礼论》等篇中又非常肯定情与质，这展现了文质论的理论张力。《礼论》中讨论的是礼的功能，一定要将伪加在性上才能起作用，所以要讲性伪合。大飨，杨倞注为祫祭先王，是极其尊贵的祭礼，而大飨之礼要用玄尊、生鱼和大羹。

所以制定礼义的目的，是明确划定不同人之欲的界限，从而养人之欲，给人之求，若是恶的，又如何来养和给呢？真正的恶并非欲求，而是没有限制的欲求导致的争、乱、穷。成事之俎不尝，杨倞注：成事，谓尸既饱，礼成，不尝其俎。

这里贵文轻质的理论倾向更加明显。终始相应，则谓礼始于质朴之情，亦当归于情。

15 近些年讨论性朴论的文章，有些已经触及了性朴论与性恶论的不同层面。在哲学上，太一乃是本体上的浑沦一体，万物之源。《坊记》：礼者，因人之情而为之节文，以为民坊者也。文与质是完全匹配的，只不过所匹配的质并非每个人各自的情感，而是根据既能极尽哀痛之情、又不至于灭性的中道，以断长续短，损有余，补不足。因而，以性朴论作为与性恶论同一层面的人性论，以取代性恶论，并不妥当。《礼论》中对三年丧礼意的解说向称经典，因而被单独收入《小戴礼记》，为《三年问》篇。

第二组，则对照性与伪，对性的界定重复强调不可学、不可事，而可学可事者为伪，即第一组中的礼义。但就在《性恶》中，荀子批判孟子性善论有非常重要的一段话，虽主旨仍是在表达上述思想，却透露出一些含混之处：孟子曰：今人之性善，将皆失丧其性故也。

得之则安，失之则危，情之至也。【28】文中治乱安危之言，显然与上引一条相呼应。

所以后文有一句概括：孰知夫礼义文理之所以养情也。而其《礼论》中对文质关系如此精彩透彻的讨论，远非孟子所及，也很难使他否定质朴。

具体到每种感官及其欲求，确实无所谓善恶。周炽成说，《性恶》言性伪分，而《礼论》言性伪合，是一对矛盾。同样，大羹也只是摆放一下，真正用的仍然是美味的庶羞。文质论下的自然与文明的关系，最重要的是保持自然性命的生生活力，礼义文理都必须围绕这些展开。

对于荀子性恶论，长期以来就有学者感到不安。苏舆据此一条即认为庄子是性善论者。

但尚文轻质的，却极为少见。再看《性恶》中的界定，也分为两组。

可见，荀子认为的善，就是合于文理，恶就是不合文理。玉振之也者，终条理也。

可学而能、可事而成之在人者，谓之伪。【18】值得思考的是，所谓修饰之文，字面上理解是黼黻文章，本来应该非常华美，但这里用来修饰的反而是极其粗朴之物。人之性命的根本活力仍然来自其性命之质，如果一味强调文与质的对立，结果不免会陷入庄子所批判的文灭质的状态。就概念而言，《礼论》《正名》《性恶》三篇中都明确了性伪之分，虽用词不同，含义大致相当。

夫禽兽有父子而无父子之亲，有牝牡而无男女之别。【21】丧服亦始于粗朴之质。

通读全书，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在同一思想脉络中完成的不同思考，不同篇章之间相互呼应，甚至不时出现相同的词句，但仍可能有相当不同的具体结论，人性论就是最典型的例子。他也深入讨论了文与理的细微区别和关联，《臣道》云：礼义以为文，伦类以为理。

文情二至，亦是情文俱尽。《孟子》论文质关系虽不多，但文质论仍然是其性善论背后重要的理论框架：仁之实，事亲是也。